松花湖畔的村医赵兰君给我看了一段手机视频:
蚊帐外,一只黄狸猫不断抓挠蚊帐,大声喵喵。蚊帐上吊挂着的一条毒蛇不断地挣扎着身体,吐着紫色的带叉长舌,对他发起攻击。
赵医生说,若不是狸猫救他,若不是毒蛇尾巴上长了个肉瘤,我早就被毒蛇咬死了!
★女儿在韭菜地被毒蛇咬伤
前年夏天,正在屋内为村民看病的赵医生听到女儿兰兰在菜园中恐怖地哭喊,好像遭遇了什么可怕的攻击。
赵医生迅速跑到菜园。兰兰正坐在韭菜地上拍着自己的小腿哇哇大哭,边哭边喊着:棍子咬我,棍子咬我。
赵医生看到:兰兰的小腿上有两个并列的黑针孔。针孔往外冒着黄水,周围已经红肿得发紫。他知道,兰兰被毒蛇咬了!孩子把毒蛇当做了棍子。
他来不及寻找毒蛇,立即撕开衬衣,扯成布条为兰兰扎紧腿腕,再为兰兰往外挤毒,然后抱着兰兰开车驰进乡医院。
幸亏来的及时!医生诊断:兰兰被长白山特有的蝰蛇咬伤。这种蛇俗名土球子,毒性极大,稍微耽误治疗,就会命丧蛇口。
★村医打死一蛇,砍掉另一蛇尾
安排好兰兰住院治疗后,赵医生立即开车回家。他必须尽快找到咬伤兰兰的毒蛇并消灭它。因为那是菜园,爱人经常摘菜。也许菜园已经成为这窝毒蛇的领地。一旦容忍它长期驻留菜园,也许还会有人被咬。
回家后,赵医生穿上长靴,扎紧裤腿,带上手套,拿起一把铁锹就进了菜园。
他知道蛇的长舌是对外界的最灵敏的探测器。所以,他高举起铁锹,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行,双眼聚光,搜寻着菜地中的蛇的踪影。
搜寻到韭菜地时,竟然发现两条褐色的土球子毒蛇正盘踞在地垄上,缩着脖子,剧烈地吐着紫色火苗一样的长舌。
赵医生狠狠一铁锹拍在一条毒蛇的身上。毒蛇并未死亡,而是迅速向着韭菜的茂密处蜿蜒游去。赵医生侧起铁锹,变拍为砍,只几下便把这条毒蛇砍做几段,再也不能活了。
另一条蛇却很凶悍,居然多次攻击他的铁锹。后来见伙伴再也活不成了,便突然昂起半米高的身子攻击赵医生。幸亏他穿着长筒雨靴,只听见雨靴被毒蛇咬得咔咔响。
赵医生又恨又怕,急忙把要缠绕他靴子的毒蛇踢开,侧起铁锹朝着毒蛇砍去。
毒蛇游走的速度很快。铁锹落地只砍下了一段蛇尾。等他再寻找时,此蛇已经没有了踪影。
★三年后毒蛇报仇,遭猫咪拦截
赵医生又气又怕。他听老人说过,打毒蛇务必打死,决不可放过受伤的蛇。否则就会遭到它的疯狂报复。
然而,赵医生找遍了菜园的所有角落,根本没有那条逃亡的毒蛇的踪迹。
他害怕毒蛇攀援在黄瓜架上和豆角架上,便仔细地用木棍敲打着寻找,还是连毒蛇的影子都没有。
他怕毒蛇报复家人,每天都是他亲自到菜园摘菜,而且每次摘菜他都穿着长筒雨靴,扎紧裤脚和袖口,还要带上胶皮手套。
为防止毒蛇进屋,他在房屋周围洒满了雄黄药粉,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撒一次。但是三年来,从没看见那条被他砍伤的毒蛇的影子。
难道那条被砍断尾巴的毒蛇死了?或者远远逃离了这里?
★监控发现,狸猫曾经多次拦截毒蛇
赵医生的室内和室外都安装了监控。但是村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偷盗等异常现象。赵医生也从来没查看过自己的监控录像。
前几天,在毒蛇钻进蚊帐攻击他之后,他突然想起来打开录像寻找这条毒蛇的踪迹。结果一看吓一跳。原来这条毒蛇并没远离他家。
三年后的今年五月节前,这条毒蛇曾经围绕赵医生的房屋一周,试图进入屋内,但大概都被浓烈的雄黄气味熏跑了。
一场大雨之后,毒蛇可能认为雄黄药粉被雨水冲走了,再次想进屋,但依然没有得逞。因为赵医生大雨过后立即补撒了雄黄药粉。
前不久,这条毒蛇可能修炼得不怕雄黄药粉了,竟然快速朝着房门游来,不曾想遭到狸猫的拦截。这只狸猫已经在赵家三年,正值盛年,连外来的狗都敢斗,岂怕区区小蛇。
猫和蛇生来就是死对头,所以竟然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。
毒蛇常常缩身突袭,而狸猫灵巧异常,毒蛇攻来即躲,毒蛇收回头颈时狸猫立刻挥掌直拍。总之毒蛇虽毒,但终究不是狸猫的对手。
一连几天,毒蛇都没有过得了狸猫这一关。
★毒蛇被尾巴上的瘤子卡在蚊帐上方
为了躲避毒蛇伤害,赵医生在孩子被咬后就打发爱人在城里陪着女儿读书,家中只有他一人。
前不久的一天,没有患者问诊。赵医生困乏起来,钻到床上,放下蚊帐,压好四边,防止苍蝇蚊子干扰,就呼呼地酣睡起来。
狸猫也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噜呼噜地打起了盹儿。
酣睡中,突然传来狸猫呜呜地怒吼之声。赵医生以为是谁家的狗想进屋,遭到了狸猫的威胁呢,所以翻个身继续酣睡。
原来睡梦中的狸猫忽然被毒蛇身上的腥气惊醒,睁眼一看,毒蛇已经游进屋子!狸猫大怒,跳下沙发猛烈驱逐。但毒蛇顽强,根本打不退,所以两者相斗弄出了很大的动静。
不能驱赶毒蛇出屋,狸猫便想弄醒主人。但是一转身时竟然再也找不到毒蛇了。狸猫大惊,立刻到处寻找。
毒蛇凭着长舌探寻来的信息判断,杀害伴侣和砍断自己尾巴的凶手就躺在蚊帐中的床上酣睡。它想趁机报仇,可是无论如何钻不进蚊帐中去。
最终,毒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攀上了蚊帐的上方,从一个很小的孔洞中钻进了蚊帐。
但是,蚊帐上的孔洞却卡住了毒蛇尾巴上的疙瘩。原来此蛇被赵医生一锹砍断尾巴后,伤断处竟然长出了个肉疙瘩,并且越长越大。弄得它年年蜕皮时,蛇皮都缠在那个疙瘩上久久不能脱落。
如今蛇尾巴上的肉瘤疙瘩竟然卡在了蚊帐的孔洞上。
蚊帐柔软,毒蛇倒挂着身子使不上力气,只能在半空游荡,只要它挣脱出来,就会掉落在赵医生身上。那时只需咔嚓一口,把毒液注入他的身体,大仇从此得报……
★猫咪抓醒酣睡的村医
狸猫终于发现了毒蛇已经钻进了主人的蚊帐。
这一惊非同小可。可是狸猫无论怎样撕扯蚊帐,就是撕不破。撕不破蚊帐自己就钻不进去弄醒主人。它大声地喵喵地叫唤,甚至把茶几上的水瓶和茶杯都弄到了地上,可是却根本没有弄醒主人。
狸猫大急,便隔着蚊帐拼命抓挠赵医生的脚丫子。虽然使不上力气,但是勉强能够抓到赵医生的脚。
赵医生终于被狸猫弄醒了。他的脚心痛痒得受不了,刚想发作,立刻看到了吊挂在蚊帐上的毒蛇。毒蛇离他只有二尺之遥,怒目圆睁,长舌吐信,身体不断收缩着向他攻击。
赵医生吓出了一身冷汗,急忙悄悄地从一边钻出蚊帐,想方设法把毒蛇捉住,弄死。最后打开视频一看,这才发现了毒蛇进屋的惊险一幕。
★山民说:
见蛇勿伤。但打蛇必死!否则后患无穷。这意思是除恶务尽,免得给自己留下灾祸。(作者简介:王天祥,高级记者、作家,出版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,撰写电视剧200多集,创作历史、文化、风光、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,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,发表网络文章一千余篇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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